人们常说:“天下的石牌楼可不少,要说好的, 只有一个半。”这一个就是灵寿北关的石牌楼,那半个呢?嘉祥瑞园
厂告诉您是北京城内团城南边的三座门,没有修起就中止了,所以只能算半个。
灵寿北关的石牌楼是明朝崇祯年间修建的。因为傅家三辈子连着做京官儿(傅承训是通议大夫兵部左侍郎,傅铤是通议大夫兵部左侍郎,傅永淳是吏部尚书前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左侍郎),崇祯皇帝龙颜大喜,降圣旨要傅家修建"过街石牌楼"。"过街石牌楼"气派很大,文官到此下轿,武官到此下马,很是威风!
傅家在京做官儿几辈子了,什么都见过,什么都经过,什么事都能办得到,就是修这过街石牌楼的能工巧匠可不知道上哪儿去找。怎么办呢?只得在各州各府发出告示招请工匠。不讲工价大小,只说手艺高强。告示一出,各地来报名的工匠很多,没有一个能被选中的。
一天,来了一个石匠。管事的人问:“你的手艺怎么样?拿手的活儿是什么?”这石匠没有答话,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,摆出来后才说:“这是我的手艺。”管事的人接到手里一看,哈!是一架一搾长的小算盘,沉甸甸的,仔细一瞅,啊!是石头的, 这一下可把管事的人惊呆了。他的手稍微一抖,算盘珠儿还哗啦哗啦地响哩,不由得大声称赞道: “好啊!好啊!真是神手!,”对石匠说:“你稍候,我呈上去看看。” 说完,拿上这架算盘就往里去了。
管事的人出来对石匠说:“行,这石牌楼就让你修吧!”
接着商议石牌楼的规模、式样和修建地址,正在这个时候,又来一个石匠报名,管事的人说:"你回去吧,我们已经找到修建的人啦。"那个石匠说:"可你们的告示还没有揭下来呀!"管事的人随口问道: “那你有什么拿手的手艺呢?”这个石匠不吭声,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,递给管事的人,管事人接到手里,一看,又吓一跳,原来是一挂石链子,每个环儿有指头肚儿大小,拉开来有一丈多长,一环套一环,光洁精致,管事的人请这位石匠稍候片刻,马上向上禀报,也被傅老爷收下了。
管事的人领着两个石匠一起去见傅老爷。傅老爷说:“你们二人各有各的手艺,我都看得上。这样吧,这个石牌楼你俩一起修吧! 一个人修路东的,一个人修路西的,当间儿的四层,也让你们俩分开修,一个人修一、三层,一个修二、四层。虽说是各儿修各儿的, 最后,合在一起还得严丝合缝。”
自这天起,两个石匠就分头动了手,都想在这次修的石牌楼上显示一下自己的身手。
石牌楼动工了,还有一个费把式的事,就是皇上恩赐的"三世中枢"四个大字,谁写呢? 一殿的同僚们, 这个推荐那尚书写得好,那个推荐这位御史笔体强,而傅老爷对现任的大官小吏哪个也没有找,单单请了一个乡下的布衣人。
这个乡下布衣人姓朱,名叫朱仲福,是灵寿县城北十来里地的朱乐村人。
傅老爷一不找大官,二不找名人,偏偏要找朱仲福, 为什么呢?
原来冇这么段故事:傅尚书在他幼年的时候,冇一天正在书房里看书,家里的人禀报说,外边冇个庄稼人求见,傅尚书幼年在家乡从来不拿架儿,马上就让那个庄稼人进来。年轻的庄稼人来到书房说:“我很爱看书,可是家里很穷,没钱买书,只有向別人借书看,听说你家里有部《史记》,我想借来看一看。” 傅尚书很喜欢读书人,便让家人去给他取《史记》。随口问这个年轻人,叫什么名字,哪个村里的人,在家里干什么?这年轻人说:“我的名字叫朱仲福,城北朱乐村人,在家种地织布。”这时家人拿来了《史记》,朱仲福用一个大包袱细心包好,背在肩上要走。傅尚书说“你慢慢看吧!不要着急还书,看完后再送来。”朱仲福道了谢出门而去。
过了十几天,朱仲福捧着包衹送书来了。傅尚书说:“怎么了?”朱仲福施了个礼,说:“感谢老爷,现把《史记》奉还。”傅尚书心里琢磨着:一定是他看不懂,送回来了。问道:“你看完了么?”
朱仲福回答说:-看完了,"
傅尚书-听说"看完了"吃了一惊,又想:他定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,便想考考他,问道:“你看得这么快,能记得住吗?”
朱仲福说:“还能记住。”
傅尚书顺手从那一摞《史记)中随便抽了一本,翻开一页念了一句,朱仲福不假思索地说出下句来。傅尚书再念一句,朱仲福又接一句.傅尚书放下这本, 另换一本念一句,朱促福还是能够很快地接出下一句,念到哪里,接到哪里,对答如流,傅尚书惊疑了,急忙站起来,请朱仲福坐下。他想:一个年轻庄稼人,竞能目下十行,过目成诵,怎不引人起敬呢!于是就对朱仲福说:“你有这样的天资,我可以帮助你到国子监读书求取功名,闹个一官半职的。”
朱仲福说:“家有高堂老母不敢远离,我在家耕织以行孝道,就心满意足了,不想功名利禄。谢谢公子善意。”说得傅尚书更加敏重他了。傅尚书想赠送朱仲福一些金银財物,帮助他的家庭费用,朱仲福婉言谢绝了,只借了几本书回家去了,就这样.傅尚书和朱仲福成了知心的朋友。
后来傅尚书在京里做了大官儿,回到家乡来,去朱乐村看望这位年轻时结交的朋友。他乗坐官轿,驷马开道,威风凛凛地来到了朱乐。到朱家门口一问,朱仲福不在家,问到哪儿去了,不知道,什么时候问来, 也不知逍。傅尚书乘兴而去,败兴而归。他回到家里,一想:对,对,朱仲福既不想做官儿,我怎么能官服乘轿去呢?第二天,他就单独一个人,便服歩行来到朱乐,到了朱家,看见个老婆婆正在房檐底下纺棉花,他便上前施礼,说明自已是朱仲福的朋友,要找朱仲福随便谈一谈。朱母一听连忙往屋里让坐,并说自家的儿子就是朱仲福,傅尚书又向朱母行礼问了安。朱母说:“仲福正在窨子里织布,你稍等一等,我给你去叫他。”傅尚书说:“不用叫了,我自己到窨子里找他吧。”
傅尚书到了窨子里,就坐在织布机旁的蒲墩上和朱仲福畅谈起来,古今中外,天南地北,海阔天空地谈了半天,心情非常舒畅。从此以后,傅尚书去找朱仲福,总是独向一人便服步行。
傅尚书和朱仲福虽说是莫逆之义,但对人生处世各有小同见解。傅尚书为的是官宦名利,朱仲福却愿隐逸山村。朱仲福的书法非常好,就是不愿意在各处留名挂姓,这些傅尚书是深深知逍的,现在若要是硬请他来写“三世中枢”四个字,可能会得到拒绝.因而傅尚书不敢明说。
一天,傅尚书来到朱仲福家拜访,见朱仲福正在练字。傅尚书便趁机拿出一张二尺见方的大纸让仲福给写了一个“三”字。过了几天尚又来看朱仲福,又请仲福了个“世”字。后来,仲福到灵寿赶集, 顺便到尚节家里看看,一进书房,见尚书练习写屮字,直笔的长短相口字的宽窄搭配不当,怎么也写不好。尚书便谙教朱仲福,仲祸提起笔来写了个“中”字。又过了几天,尚书把仲福请到家里来写字,仲福也明白尚书的用意,便不加推辞地写出了“枢”字。
这时,傅尚书直截了当地对仲福说:“我非常敬佩你不慕名利洁身自好的人格。这“二世中枢”四个字我本打算求你题字留名,恐怕你不答应,所以才这么办的,不过这也表示了皇家的恩宠,显示了傅家的光彩,也没何贬低你的荣誉。不过这么一办,我慼觉到有些对不起你,请你原凉。”事已如此, 仲福也没说什么,只是提示不在匾额上署名。就这样,“三世屮枢”的恩赐匾额,被雕刻在高高的石牌楼上了。
大明崇祯十四年,灵寿县傅家石牌楼落成了,十里二十里,百儿八十里的老百姓成群结队地来看石牌楼,周边府县的官吏专程来看的不计其数,人人说好,个个夸赞。有的说:“这石头多细贓啊,好象玉石一般, 这得花多少钱啊”。有的说:“好费事的工程啊!透花石雕不能错一点,一刀下去掉一块儿,整块石头就报废啦!”有的说:“看最上层的的那一对凤凰,翅膀离顶儿那么近,好像是离开牌楼飞起来啦”。有的说:“ 怎么有那么多狮子啊!你看大狮子的嘴里叨个脚下踩-个,头上顶一个,怀里抱一个,谁能数得淸呢”。“狮子好像是活的,你看,那个狮子还会眨眼哩”。()